Quantum Dao

It is an uncanny coincidence that around two and a half millennia ago, ancients from civilisation apart, unaware of each other, told us remarkably similar things about existence, reality, stuff like that. They relied on nothing more than the power of human perception and contemplation.

The Buddha, aka Siddartha Gautama (c. 563 - c.483 BCE) realised without microscope or telescope that there are tens of thousands of bugs in a single drop of water, and that there are countless worlds out there. These amazing realisations took us another two thousand years to verify. A central tenet of his philosophy is that reality isn’t what it seems to be, and that all dharma is the result of our “heart”, perception, desire. The Buddha taught us repeatedly that there really — or not really — is nothing out there. The concept must have been wildly incredible before quantum mechanics.

His contemporary way over in China Lao Zi (aka Lao Tsu, c. 571 - c.471 BCE) gave a similar worldview in 5000 words — all that he had left in writing. The opening sentence in his Dao De Jing is “The Dao that can be explained is not the real Dao.” Nature’s way, the Dao, absolute reality, is far beyond the paltry capabilities of human languages. Dao just is, but sorry, not necessarily the way we think it is. We might laugh, as he predicted: “On hearing the Dao, a wise man would practice; an average man would be baffled; the idiot would laugh it off.”  Ha.

物理道可道

話說兩千五百年前左右，一批被時空所隔，互不認識的古人，不約而同地告訴我們一些有關存在的奧秘。

佛祖釋迦牟尼（約公元前563－483）單憑參悟，便得悉外面有三千大千世界和一滴水有八萬四千蟲。他的驚人結論，我們要等足兩千多年才用望遠鏡和顯微鏡加以證實。他幫助眾生解脫的中心哲學是「空」和「無」的宇宙人生觀。佛學說的萬法唯心：「唯心所現，唯識所變」，「一切唯心造」 等等，例子很多。空無的概念很玄，與量子物理一樣不可思議，不能單靠表面觀察和死用力動腦筋思考。

在佛祖努力教化世人的同期 -- 隨便加減一兩百年吧 -- 中國出現了老子。他老人家可能比佛祖自私，也可能更瞭解眾生的不可造就，只留了五千字的道德經給我們自己參詳，好自為之。道德經一開頭便說 「道可道，非常道」。想用人類的語言說明宇宙的奧秘，何其妄想。一般人覺得道德經神神化化，莫明其妙，一笑置之。哈，真不出乎老子意料之外：「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哈哈。

老子騎青牛出關之後，蘇格拉底便出生了。這位希臘老師，很有老子的古怪味道，最後連五千字也懶得寫。幸好他的學生柏拉圖（約公元前427－347）滿肚子墨水，才把他老人家的出世哲學保留下來。莊子（約公元前369－286）和柏拉圖一樣，文筆活潑生動，同樣喜歡把玄妙的道理用寓言和對話方式傳授世人。

佛祖，蘇格拉底，柏拉圖都告訴我們人的精神不生不滅，有如薪火相傳。做一世人沒有把東西學好不打緊，投胎再續。每一生吸收少許，早晚做天才。可惜現代人對學習已經完全失去興趣，輪回再生也不過是繼續上網打機，有點兒浪費。

蘇格拉底，柏拉圖，老莊們通通都很清楚地警告我們不要墮入滿口仁義道德的人的圈套。「聖人不死，大盜不止」。兩位希臘老師更痛恨詭辯，提醒大家所謂“民主”的結果是詭辯小人當道，蠱惑人心，後果不堪設想。

 光陰似箭，大概八十五萬天之後，二十世紀即將來臨 。。。

地球一下子出現了一批奇才。1879年，「電光老祖」 麥克斯韋辭世。剛好愛因斯坦同年出生，接力而上，而一上便是幾層樓。不到六年，量子學巨人波爾降生。再過兩年薛定諤出世，罕有的通天鬼才一個接著一個來到世上，好不熱鬧。新世紀開始，1901年還添了個海森堡， 長大後為量子物理貢獻了神秘的「不確定性定律」。他們都是諾貝爾獎還未淪為政治家的小把戲之前實至名歸的得獎者。

對這批劃時代天才來說，「存在」又究竟是什麼的一回事呢？

1。 波爾和海森堡的論調，現在聽來也十分驚人，當時更不用說了。他們認為根本就沒有什麼真實世界；所謂量子本質其實是量度行為本身所引發出來的現象。波爾更進一步認為沒有外在觀察的話，「真實」 根本就不存在。換句話說，「真實」只不過是觀察的「果」而已。哎呀！他在說「萬法唯心」？這老外懂得十二因緣？玄！

2。 海森堡說：「可以形容的 ‘真實’ 都不會是真實的真面目」；真個「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3。  1918年出生的後輩 理查德·費曼 歸納了他對量子物理的理解如下：「根本就沒有人明白量子物理。」 那麼坦白，最後也不明所以地拿了個諾貝爾獎。所以說要得獎不一定要明白。他認為我們覺得「不合理」的現象，只不過是「現實與我們的主觀猜度有出入而已」。 奇怪的是，除了這類殿堂級的科學怪人之外，一般人都覺得「現實」 就擺在眼前，簡單明白，一請二楚！

4。 在量子世界，兩顆小粒子在某情況下產生之後，會息息相關地糾纏下去。騷擾其一，另外一粒無論身處天涯海角，相距千萬光年，也會即時相應變動。薛定諤說這是量子物理學中具有界定性的特徵。但這理論怪到連愛因斯坦也覺得難以相信，稱之為：「恐怖怪異的遠程行為」。這理論最終在2008年被實驗證實。中國科學家更在2012年五月份刷新世界記錄，把糾纏量子成功分隔97公里。今天，在2018年，中國更有量子衛星在太空兜圈。薛定諤除了物理之外，私人生活深受非議，因為他與最少兩個女人一同生活，生兒育女，是有中国特色的奥地利人。會不會由於這方面的個人體會，令他比愛因斯坦更瞭解「糾纏」為何物呢？

說了一大堆自己不明所以的怪事，令我聯想到人類的普通語言其實也頗為怪異。現代科學已經逐步證明了老佛爺老祖先們的超人智慧。不過他們的教化，仍然被視為一種「東方神秘學」，甚至與民間迷信掛鈎對待。而「聖經」兩個字，包涵著 「創世紀」，「諾亞荒舟」 和 「啓示錄」 之類的原始故事和神話小品，在英語中則仍然被用來比喻具有權威的真理。奇怪嗎？更奇怪的是有些人用中文的時候也有樣學樣呢！

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善哉善哉！

英文版：Quantum Dao